「我大概是他的鯨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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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聽見這句的時候有點不解。我拿着桌上的熱咖啡，看着咖啡的倒影，繼續問下去：「所以你是他的養分還是甚麼……」當我把問題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後悔。我抬起頭看着她，感覺氣氛開始改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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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為時已晚，她已經開口：「這樣說也沒錯。」她冷冷的笑了，然後說：「應該怎樣說呢，真的很狡猾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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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怪罪誰的眼神。向着我的雙手看了一眼以後，一邊攪混着冰塊融化了的大冰拿。「我也許只是他的養分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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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是大海，我是鯨魚。我以為自己是大海裡最龐大的生物，沒有需要害怕誰。我的離開大概是最溫柔的離開。我也不是犧牲了甚麼，過去的時光我並沒有後悔。只要當下沒有要後悔的，往後就更加不應該後悔吧。」她喝了一口咖啡，輕輕皺了皺眉頭：「嘿，你這杯糖漿沒用吧。借我一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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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還的喔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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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。」她再喝了一口，然後繼續說：「不過剛剛聽你一說，卻是有點惱人。」
「原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他成長，但是成長的結果卻是讓他離開我。所有撕心裂肺的日子都是我來承受，然後將美好的未來拱手讓人。」她又冷笑兩聲。「這就是鯨落吧。他是大海，而我將養分留給大海裡的其他人，自己慢慢的下沉，讓靈魂離開這個大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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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的。你都是他的養分；你的離開都是溫柔。但是他又何嘗不是你的養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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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混亂的臉容緊緊盯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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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緊張得馬上手舞足蹈的讓她冷靜聽我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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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問你吧。如果你再找新的歸宿，你會找同樣的大海去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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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才不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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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但是啊，即使你找不同大海，還是有一部分是相似的。就像新養的魚要換水也不能一下子換全新的水。但是即使有一部分一樣，你還是選了不同的，就是因為你知道自己不需要甚麼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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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是很憤怒的樣子。我只好點了大份ほうじ茶かき氷，讓她冷靜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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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聽懂多少，不過看見她好像吃得挺開心的，我也來了一客大份的宇治金時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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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想起鯨落的景象……到底誰會覺得那個畫面是溫柔（嘔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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